你知道我们每天吃多少虫子?

江苏省药理学会

时不时会看到有负面报道说,某食品中有苍蝇、蟑螂或其他什么虫子的。有的是为了讹店家故意放入的,但不排除确实有不小心混入的。

尽管有人宣传昆虫好味,有营养,也确实有不少人喜欢吃蝉、蚕蛹、豆丹(豆天蛾幼虫)、蚂蚱、竹虫、蚂蚁或白蚁、蛴螬……但不是所有消费者都能接受。即便是吃过几种昆虫的人,冷不丁遇到包装袋里,或饭碗里出现一条莫名其妙的虫子,也必然大惊失色,好恶心啊!之所以觉得恶心,是因为它们不是正常食品中应该出现的。主要考虑的可能还不是有毒无毒,只是觉得它们很脏,或许还携带一些病原体。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它们“被看见了”!如果这些虫子不被看见,估计大家心安理得,不会感到恶心、恐惧。因为咱们的的确确每天都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吃下了不少虫子!

近期《生物学快报》(《Biology Letters》)发表了一篇研究报告,说是在仅仅100毫克的绿茶样品中,就检测出了400多种虫子的DNA。该项研究是德国特里尔大学(University of Trier)的遗传生态学家亨里克·克雷温克尔(Henrik Krehenwinkel)教授团队进行的。
  这里的虫子泛指通俗意义上的范畴,英文“虫子”有多种表达,如insect、worm、bug、gogga等。不仅指节肢动物门昆虫纲内的物种,如蟑螂、螨虫、苍蝇、蚊子、蝴蝶、蚜虫、螳螂、瓢虫、金龟子等昆虫,也包括蜘蛛和蝎子等某些其他非昆虫类节肢动物。当然,最多的还是昆虫。昆虫以植物为食,帮助植物授粉,也往往利用植物筑巢……不同昆虫通过多种多样的方式与植物交流,甚至是与植物共生。

即使是一只非常小的昆虫,一生中也在不断将外壳、唾液、血淋巴(虫子的“血液”),甚至粪便排放到它生活的地方,这些都富含它们的DNA碎片,然后被分散在水、土壤甚至空气中,称为环境DNA,或写作eDNA。这些eDNA进入到食物链中是不可避免的,只要不超过某种限度就是“干净”的。按照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(FDA)的标准,平均每100克巧克力中,只要虫子碎片的数量低于60个就算合格。

想想这个道理,只要有节肢动物在叶片表面留下的咀嚼残迹或粪便,就可留下其DNA碎片。这好比人走在路上,流汗、掉头发或者接触周围环境的时候,也一定会留下很多人类的DNA。据统计,一个人平均每小时会脱落约2000万个皮肤细胞。案件侦讯采集DNA就是基于这个事实。

通常储存在干燥、黑暗条件下的茶叶,肯定比那些潮湿条件下的检材更容易稳定地保存下来DNA碎片。从一个小小的茶包里,简直能一窥整片茶田的昆虫生态。

有人说自己不喝茶,也不吃零食,可杜绝“虫子”。可事实太“残酷”。人总要呼吸吧,比如螨虫在室内几乎无所不在,一个晚上睡觉呼吸时不知要吸进多少只。有人说一晚上能吸入上千,这数字没法考证,但不吸入几乎是不可能的。螨虫个头太小,吸进去个把根本感觉不到。再说了,人的脸上、身上毛孔里,随时都有螨虫进进出出,吸进去能挡得住吗?

空气中也常飞舞一些小虫。比如白粉虱、烟粉虱,在爆发期间,像雾一样密布,很难不被吸入口鼻或飞入眼中。有的蚜虫有时也会漫天飞舞。疫情期间人人戴口罩,吸进小虫子少多了,但也防不胜防。咱们平时吃的菜里有青虫。吃的米面粮食,以及一些花生、瓜子等一些坚果,有虫子尸体和虫卵的概率也不小。有些水果,比如杨梅,表面凹凸不平,里边藏个把果蝇卵或幼虫(蛆),不在话下。还有无花果,每个果子里边都曾有一只死去的榕小蜂,只不过被无花果分解吸收掉了。

这些事实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道理:虫子是能吃的!况且这些虫子基本无毒无害。尽管个体数量庞大,但个头这么小,总体上分量很小,可以说是微不足道,吃到肚子里极微量。人体自有消化系统、免疫系统,具有自洁清理功能。比如呼吸道向外排痰,就是在清理异物还有人的胃酸!